“好。”见时候已经不早了,再说便要耽搁了,乔如生利落大方的答应了。
本来是为他去两学特意制的冬衣小袄,今日本应他没穿觉得有些失落,听他这么安慰,又失落不起来,反而有些期待了。
昨夜果真又下了一夜的雪,落雪成白,一出殿门,入早便是白茫茫一片干净大地。
此时已经停了雪。
乔郅披着墨色的大氅走在雪地里,大氅上的蝙蝠纹的金银线织羽在雪地里泛着光泽。
今日差点就犯错了了。
自己明明一直自制的很好,从未出现过此等唐突的举止,偏偏在去太庙讲学的清晨意乱情迷,差点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差点要了乔如生。
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宫宇,高高的汉白玉台阶,殿宇前挂了二十四盏百寿蝶恋花的图案的宫灯。
“陈明九。”乔郅上了帝撵道:“今日这事你替朕查下去。”
皇帝突然那般举止,陈明九身为首领太监随身侍奉自然看的清楚,他领了命。
“照理说庆贺新帝登基的国礼应由皇后挑选准备,但是皇后还小,及笈临近,朕不想她为这事分心,你也着人安排下去,大体上过的去便可。”
燕国皇帝近年来精神不济,久缠病榻,眼看着就要不中用了,几个月前立了四皇子李严夷为储君,想必燕国新帝继位左不过这几个月的事。
提早备上了就好。
“是。”大太监陈明九小心答应着,燕国前些年出兵楚国,皇帝亲自率兵援楚,这些年虽然三国之间恢复旧谊,但是该怎么选新燕国国君的礼物他心里拧的清楚。
乔郅将一切交代完毕,坐在帝撵上总是忍不住想起方才的事情来。
虽说这事并非按照他所想而来,但是现下让他回味无穷,那指尖的肌肤,徘徊在耳际的女子娇啼,像是魅惑着他,让他忍不住想了又想,直到帝撵到了国子监。
乔郅走后不久,这一番胡闹下来,乔如生睡意全无,便索性起床梳洗,坐在窗前,理一本旧谱。
乔郅怕她操劳,而后宫空荡无人,交给旁人打理也无甚紧要,便没让她管理后宫。
谁知这还真让她每日闲的发慌,寻一些旧谱练练音律。
翻来看去,摸了个头绪不想看了,便琢磨着寻个何时的时候同乔郅讲自己还是想亲自料理后宫,这样方显得她像大梁皇宫的女主人。
正胡乱想着,外头太监传来一声通报,说是初芸郡主求见娘娘。
按理,公主郡主只有她召见才有入宫的份,但是初云郡主是个例外,她自己亲自给的例外。
宫中实在无聊了些,乔如生也不好意思让人家日日进宫同自己说话喝茶,便婉转道初云郡主什么可以不顾宣召入宫。
乔如生听了点了点头,乔嬷嬷便答了一声,外面的大太监又传了小太监,过了好一会,才见初云郡主穿着水蓝色的缂丝掐腰小袄,套着月白色的比肩,系着葱黄色的马面裙,走了进来先行了一个千福礼。
“今日怎么来了。”乔如生让她起了,两个人对面坐着,问道。
这么对面一坐,陈初云一抬眼,便看到乔如生脖颈上的点点嫣红,笑道:“皇帝待娘娘真好。”
乔如生笑了笑,不明所以。
“昨日府上从晋国得了一把百来年箜篌,音质奇佳,玉指这么一拨不用成曲,那声音就足够好听,我父亲一得了给了我,我便想到小皇后,不敢自赏。”陈初云道:“我们俩便学那古人奏着古音如何?”
她说完看着乔如生有些恍惚,微微一顿道:“娘娘莫不会告诉我,你不会箜篌吧?”
乔如生听了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晋国尚武,音律乐器比不得楚国,百年来的箜篌楚国也只有一把在我母后那里,晋国何时就有了这么一把,可不知这箜篌的旧主是谁?”
乔如生的话半真半假,楚国的确只有一把百年箜篌,而晋国也有一把,名叫“合鸣”,那把箜篌的主人是萧昭弘未婚的妻子。
“听闻这箜篌的旧主是晋国濛元长公主的小女儿所有。还取名叫做“断音”。”陈初云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晋国是有这么一把箜篌,只是我隐约记得不是叫这个名字。”濛元长公主的小女儿便是萧昭弘未婚的妻子,也是个通音律的姑娘,当年晋王颇宠爱这个小侄女,花重金在楚国寻了这把箜篌作为及笈礼送了出去,还封为承安郡主。
怎么如今就不要这把箜篌了。
“小皇后记得没错,这箜篌本叫“合鸣”,是晋王送给承安郡主的定亲礼之一,坊间传言,晋王是想将承安郡主许给晋国十二皇子萧昭弘,本已说定了,谁知几年前改许给晋国十皇子萧昭重了。”陈初云徐徐道:“郡主或许对晋国十二皇子有意,见改了人心中抑郁朝将这箜篌改名捐了。”
“按礼说御赐之物不敢如此,说来也是怪,晋国居然颔首应了还夸了承按郡主一番。”
乔如生听了微愣,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萧昭弘为人寡淡,向来是既来之则安之,既与则受之,萧昭弘的未婚妻改定给旁人,莫不是他在晋国受了什么排挤算计,惹的晋王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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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真的太忙了,完全没有时间更。
但是,为了完成中旬完结最迟这个月月底完结的目标,十一会不定期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