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败露之后,乔郅让乔如简送她回楚国。她在梁国已经听了不少关于乔郅的传言,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送她回楚,绝对不会就这样轻饶了自己。
回楚会有什么等着自己,乔如黛不敢深想,她拼命一搏,努力劝说乔如简在梁国多待一些时日,等乔如生大婚了再走。
大婚在即,本就可以亲眼见证乔如生出嫁,结果却派了这么个差事,乔如简心中顿感遗憾。在乔如黛的一再劝说下也便动了心思,等见了乔如生大婚再走。
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见如生红妆凤袍的样子,即便是出了事连累了自己也是值得。
乔如黛借机钻了空子,乔如砚是不中用了,她总要想法子另谋出路。
再三思量之下,燕国皇帝寄予厚望,为人轻佻来着不拒,又正妃之位虚位以待的李严夷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李严夷这人从不将人放在心上,她即使没去梁王宫,没有去参加乔如生的婚仪,宾客满堂,他不会记得这些。
李严夷听了果真不曾起疑,他看着乔如黛的脸,越看越觉得与乔如生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是她的五官气质更淡雅些。
“你皇妹生的艳丽,为人却冷淡,而你看上去雅致秀气,没想到意外的放荡。”李严夷道。
这话不好听,乔如黛毫不生气,她蹙眉叹息道:“皇妹是嫡女,未出生就许了人家,还是梁国未来的皇帝。哪里像我们这些人,姻缘还不知在何处呢,自然是能乐一日乐一日了。”
李严夷道:“你看的倒是开。”
“我怎么看的不开,谁同我皇妹似的好福气,出生在元月初一,还是顶好的时辰,她出生时司天监夜观星象,曾言道,她并非凡人,有先见之明,恐是故人归来,孟婆汤未灌犹有旧忆。”乔如黛嗤笑一声,指尖颇用了些力道道;“你说这话可是不是无稽之谈了,奈何我父皇还是信了,真真的是没趣。”
故人而归,李严夷立马就想到大梁王宫,乔郅似有心似无意的卷了袖子露出那腕上金铃,当时见了只觉得眼熟,未曾深想,梁王宫刘怀衍和乔如生你来我往一言一语说的云里雾里也颇为烦闷也无暇深想。
现在想起来那东西分明就是燕国的东西,罗素红的红绳供在燕国国庙里整整百年,凤凰浴火重生,猫有九命,金铃阳面浮雕九尾凤凰,阴面暗刻九尾猫妖,奉在阴殿灯前五十年,制成首饰挂在脚腕上悬个五年沾染人气。
人死之时,若寻的此铃,以心有执念之人鲜血入祭,百位百年高僧做法,可唤故者重生携旧时记忆。
只是这金铃铛在传说中多年遍寻不得,寻了也只能用一次,更不会有人寻到后特意的让人悬在脚腕上。
“你皇妹看上去尚小,是生的小么?”李严夷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问道。
“她才过十一岁生辰,本就还小。”乔如黛回。
元月初一,十一岁,梁国出生,故人归来,李严夷喜极而泣,原以为是巧合,是这世间自己的一个知己,原来不是是他故去的妻子,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回来了。
而他傻傻的不知道,还居然要她拜自己为师,难怪她会生气。
李严夷卷了衣衫鲤鱼打挺一跃而起,留下乔如黛不明就里,看着他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衣衫也未穿好提着鞋子就跑了出去。
十一年了,已经十一年,他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恨不得同每一个人问好分享这内心的喜悦。
他双眼清醒的望着这大好河山,再次觉得活着真好。
李严夷高歌回到燕国驿站官邸,让暗线探了消息得知乔郅与如生要去楚国途径岑河踏春。
他一边赶路一边连日制香,又特地的放出消息给刘怀衍。
那日梁王宫大殿里,他虽然听不懂,但是也听明白刘怀衍也对乔如生有意。
他要的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乔如生带走。
但是以他一人之力这事怕是难为。
他唯有借刘怀衍,趁乱将如生带走,找个僻静的地将她藏好,哄她不要再生气。
李严夷站在门前,门上上就锁,他拿出钥匙解开铜锁。
乔如生倚在床沿,拥着薄被,平静的看着自己。
“如生,多年不见,我却未曾认出你,是我错了。”李严夷掩了门道。
乔如生脖子僵硬的偏了偏头。
李严夷也是重来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