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嫡皇子。”乔郅等了半天如生都没答,隔着车帘他道:“既是皇兄在这里逢到了友人,不如邀这位公子与我们一同结伴游春?”
正巧乔如钊也有此意。萧昭弘是他少年时出使晋国遇到的皇子,言谈举止颇合胃口,脾性相投,一来二去成了挚友。
近些年,萧昭弘游学在外,难觅踪迹,今日在岑河相逢,与上一次相见已经隔了三年之久。
“这位是?”萧昭弘问道。
“这是我妹夫。”乔如钊道。
“这车里头坐着的妹妹,想必就是你口里时常念叨与你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子如生了。这妹夫想必就是当今的梁国皇帝。”
“正是我。”乔郅笑道将车帘掀开。
萧昭弘见了乔郅欲行大礼。
乔郅抬手免了道:“今日只当朕也是凡夫俗子,携妻游春之人,不必将这些大礼毁了游春的气氛。”
萧昭弘也微微躬身,表以敬意。
明媚的阳光射进来,乔如生抬眼看到了萧昭弘。
他眉眼弯弯似在对她笑。
正如她初见他那年。
“如生妹子。”萧昭弘也看到了她,唤道:“你可还记得我?”
“她怎么可能记得你。”乔如钊对着如生笑道:“这是你阿昭哥哥,当面你四五岁大的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乔如生扶着阿柳的手下了马车,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看着萧昭弘的目光大胆而热烈。
见了乔如生女儿怀春的目光,乔郅再多的猜测都已经确定。
管它阿召是谁,如生的心上人是萧昭弘,这一点断不会错。
她想承认,甚至想同他说的更多话。
但是话在嘴边,却无法开口,便摇了摇头道:“想来是那时候还小,我竟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萧昭弘大方一笑道:“当初见你时你才齐腰高,一晃都嫁人了。”
“不记得也没事,现在我和你哥哥都是外人了,只有梁国皇帝才是你自家人了。”
乔如生没说话。
乔郅挡了她身前。
“我妹子脸皮薄,你快别取笑了。”乔如钊道:“前面的桃林百株,美酒佳肴,我们就去那里赏景闲话如何?”
他说完看着乔郅,说是一家人,他是兄长,但是乔郅终究是一国帝王。
挑什么地方休息踏春还是得由他点头才是。
“你觉得可好?”乔郅低头问道如生。
“都行。”如生道。
见如生应了,四人便一起同行身后跟着护卫往那桃林去。
不过走了数百步,乔郅不避众人一弯腰便将如生抱起,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每个人的耳里。
他道:“雨后道路泥泞,怕是要弄脏你的鞋,娘娘乖乖抱着为夫的脖子,切莫乱动摔了下去。”
乔如生面红耳赤,想要从乔郅怀里跳出来,细腰又被他紧紧抱住动弹不得,想要解释清楚怕萧昭弘心生误会,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她蹙着眉头极不愿意,但是又无话可说。
“梁王。”众人都悄言议论梁王爱护皇后,连皇后的鞋子鞋子都不忍弄脏。
萧昭弘也不知为何看到乔郅抱着如生,抱的那样紧,总觉得有些碍眼。
他朝前走了几步。
乔如生的面孔在乔郅的怀里,羞愧难当之际却听得萧昭弘笑道:“娘娘年纪还小,正是活泼爱动的时候,不过是污了一双鞋罢了,怎么,梁王就舍不得了吗?”
乔郅停了步子。
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他因为舍不鞋子而抱如生,而非是宠爱如生。
乔郅低头看着如生,见如生的神色确实不喜,便回道:“是我一时疏忽了,只想着鞋污了如生走路不舒服,却没问她是怎么想的。”
他问道如生:“你是想自己走还是为夫抱着你?”
如生的声音细如蚊蝇道:“我想自己下来走,踏春踏春讲究的就是一个踏字,你都将我抱起脚不离地我还怎么踏呢?”
乔郅听了便将如生放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道:“是我的不是,刚刚没有问你的意思就先做了。这地方湿滑,你紧紧的握好了我的手千万别摔了。”
“好。”自己也算是当众拂了他的面子,他一退再退,她没有总不好让他总受着,便应下了。
两人手牵手走在前头,如生有意回头看看萧昭弘,但乔郅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说话,让她完全没有回头的机会,只能勉强应付他。
乔如钊与萧昭弘在二人背后而行,见两人的恩爱羡煞旁人,乔如钊放心道:“如生按照梁楚两国先祖的祖训出嫁梁国,我同母亲都怕她嫁过去后过的不好,现在看来,乔郅是真的疼她。”
萧昭弘回道:“日久见人心,他们才不过新婚燕尔,墨坚你就这样下定论怕是不好,我们且看以后吧。”
“阿昭。”乔如钊冷了声音问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如生也已经嫁人,你该不会还对她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