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究竟那小丫鬟,连病都未曾发出来,便只罚她独自打扫半个月庭院,以作惩戒。
碧彤却万不肯相信事情就是这样简单。经历了一世,无论是怎样的小事,她都心存怀疑,更何况,如今正是齐静怀孕的时候。
只是芥藓并不是大病,若说董氏真要下手,怎的不直接对齐静下手呢?偏感染也不是很严重,不至于叫碧彤毁容。
难道当真是小丫鬟不注意。
虽然碧彤想不通,但是她喊来元宵,细细叮嘱一番,要她万分注意浮曲院的一动一静。
元宵跟了碧彤这样久,早已不把自己姑娘当做小丫头看待。在她看来,姑娘比十一岁的自己,还要深沉得多。
碧彤在家里休养的七日,虽然不能出门,却日日写字画画练琴,绝不肯耽搁了学习。待那芥藓彻底消退了,才敢到齐静跟前去。
齐静自是又细细的关心了一番,方才放心下来。
母女三人正说着话,却见齐静面色一白,又一红。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碧彤,青彤,母亲有点事情,不若你们先坐坐?”
碧彤一下子紧张的站起来,说道:“母亲,您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传大夫来瞧瞧?”
齐静不好意思的说道:“无事,无事……”
碧彤见状更是着急,说道:“母亲,您瞧您这样子,哪里像是无事?”
便是青彤也着急的问道:“母亲这是哪里不舒服?”
永妈妈见着碧彤青彤这般关心她们母亲,心中也是高兴。又见齐静自己不好意思,便替她解释道:“二位姑娘莫要担心了,不过是吃多了些东西,要进去一会。”
碧彤青彤这下子明白了,母亲是要出恭。
二人等了会子,便见到外祖母送来的那个女医,对外只说是普通丫鬟,名唤纸鸢,走了进来。
因为青彤的芥藓,碧彤日日要去看,又生怕传染给了母亲,这几日都没怎么到母亲跟前来。这会子,碧彤便细细的问道:“纸鸢,母亲近来可好?”
纸鸢点点头说道:“大夫人身子康健,与她从前习武有关。”
正说着,齐静扶着永妈妈的手走了出来。四个月的身子,倒是已经有些显怀了。
纸鸢照例给齐静请了脉,又问道:“这两天可有些异常?”
永妈妈摇摇头说道:“并无异常,饮食什么的也很好。就是今日多睡了会子。”
纸鸢说道:“大夫人四个月了,身子会有些疲累,偶尔多睡会子,也无妨。”
碧彤听了这话,倒是放心下来。又对齐静说道:“母亲,碧彤说得可对?有个女医在身边,的确要轻松得多。”
齐静笑道:“是,碧彤自是什么都对。”
纸鸢正欲退下,瞅了眼桌上的绿豆糕,又叮嘱了声:“大夫人,平日里要多饮些水,也要多吃些新鲜的瓜果蔬菜。糕点偶尔吃一吃尚可,勿要贪多。”
碧彤忙问道:“这糕点,有何异样?”
纸鸢早就习惯,三姑娘对大夫人这胎,紧张得不得了,便笑道:“三姑娘,糕点并无异样。不过有孕之人与旁人不同,容易肠毒难排。故而奴婢多叮嘱大夫人两句。”
这是说容易便秘了。青彤却噗嗤笑起来说道:“纸鸢难道不知道么,母亲她之前吃什么吐什么,倒是青菜能吃上两口。如今不吐了,倒是敞开肚皮来吃,尤其爱吃荤腥呢。”
齐静瞪了青彤一眼,说道:“真真是个皮猴子,母亲也是你可以打趣的么?”
永妈妈也笑起来,说道:“老奴见着大夫人胃口好,想着这荤腥对胎儿也好,便多准备了些。至于肠毒,前些日子倒是有些难排,这些日子许是适应了,日日都有两三回,倒是比从前未孕之时还要舒坦些。”
齐静听永妈妈当着女儿们的面说出来,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永妈妈,这些话也拿出来说,一会子还要吃晚膳呢。”
青彤便又抚掌大笑起来:“母亲,这午睡刚醒,母亲就想着晚膳,果真是胃口大开了。”
众人齐齐笑起来,纸鸢却紧皱眉头。
碧彤见状,心中打了个突,忙问道:“纸鸢,可是有什么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