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又迂又腐,你看姜伯的表应,我哪点不合格了?”
“说一句话,表达一个情绪,都是七拐八绕的,不是又迂又腐是什么?”停歇了下,姜伟勋继续道:“还有,你刚才对姜伯说的那些话,只会给他留下一个自私凉薄,心胸狭窄的形象。他哪还能看得出,你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凉薄不是何伯伯评价你的吗。”姜言不服的嘟囔了声,“叫你这么说,姜伯私下对我的话,都不带回味的吗?”
姜伟勋抬头上仰斜睨了她一眼,冷冷的道:“当时何伯伯说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你也在旁边呢。”后面的问题他都懒的说。
“伟勋、言言,”姜怀庆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探身催促道:“在后面嘀咕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哦,来了。”姜言应着,几步将轮椅推到了门槛前,架起姜伟勋一边的胳膊,扶着他小心的迈了进去。
姜怀庆、何友生见此,忙迎上前替换了姜言,将人架坐在了沙发上。
“腿还没好,你带着妹妹跑这干嘛。”
这是老子说的话吗?姜伟勋一听,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来干嘛!何伯伯没跟你说吗,要嫁妆啊!姜老爷,你不会想着撇下我们俩兄妹,就能独享我妈的嫁妆了吧。”
“我还就告诉你了——休想。”他想明白了,光凭他的能力,短时间内还真给妹妹凑不够一份数量质量均是可观的嫁妆。既然如此,母亲的东西怎么地也得要回来,要不然,岂不都白白便宜了李氏和姜篱。
“伟勋!”看着老友沉下的脸色,何友生打岔道:“怎么给你爸爸说话呢。要我说,父子哪有隔夜仇,多大的气也该消了,哪能一见面,就跟你爸顶上呢。”
“何伯伯你误会了,哥哥这表现,证明他缺爱,想用言词引起爸爸的注意呢。”姜言说完,还忍不住在想,重活一世,这记忆是真好,霍同志课上就是那么一说,她就记得牢牢的,还能跟着临场现学现卖一番。
顶着姜怀庆、何友生匪夷所思的目光,姜伟勋……懵了,这是在说他吗?
无言的拍了拍老友的肩,何友生缓声道:“怀庆,两个孩子你确实亏欠了。”所以,计划还要继续吗?
姜怀庆对儿子刚升起的那么点酸涩,立即散了。
“伟勋、言言,是爸爸对不起你们。”这话说的倒也真心实意,只不过下一句就转得有些生硬了,“言言,你姐姐被人掳走,想必你何伯伯也跟你说了,那字条……你明白它的意思吗?”
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写的是‘拿姜言来换’,她得有多笨啊,才不知道它的意思。
“你是想再舍弃我一回,拿我的命换了你的宝贝女儿回来吗。”
“不,不,言言你别激动,”眼见就要爆发一场家庭大战,何友生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巫医呢,所住的地方遍布毒物,伯伯的人进不去,我们就想打着交人互换的借口,约他走出自己的地盘,在围攻擒拿……”
“哦,和着我是个诱饵啊!”
姜伟勋一听就急了,冲着两人怒吼道:“谁想当诱饵谁当,我妹妹不去!”
“嫁妆!”姜怀庆冷酷道。
明晃晃的要挟,让姜伟勋气红了眼,咬牙切齿道:“你敢!”
“我记得姜氏有个妆匣,里面独有三件东西最为特别,两个玉石生肖,一个玉石印章。生肖分别为一兔一狗……”
姜伟勋的生肖是兔,姜言的生肖是狗。
兄妹俩互视一眼,姜言看出了姜伟勋眼里的难以割舍。
“我答应。”
“言言!”姜伟勋一惊,“你说什么鬼话呢,我不同意。她姜篱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见姜言目光坚定,并不为他的话而有所触动改变,他一咬牙,瞪着姜怀庆对姜言低吼道:“你想让母亲死不瞑目吗?别忘了你的命,是母亲舍了自己保全的。”
姜怀庆轻啜了一口茶,淡淡道:“我有没有说,那枚玉石印章,它是块玉玺!”
玉玺!姜言的脑中陡然想起一幕,慈念庵后山寒潭秘洞,她记得自己打开地上暗格时,慧利便嚷过这‘玉玺’二字。
而暗阁亦跟自己提过,了秋在找一块玉玺。莫非……
姜伟勋冷然一笑,“我舅舅家又不是什么清朝皇室后人,给母亲的陪嫁哪会有什么玉玺,骗鬼呢。在说,就算真有玉玺,我和妹妹要它何用,还想成王不成……”怕是死的不够快。
“那物什,你妈极是宝贝。想好了,当真不要。”
“不要!”兄妹俩异口同声道。
“哦,不顾亲情,不要先母遗物。”姜怀庆呵呵两声,“伟勋,你说传出去,你们兄妹还有名声吗?姜言——她能嫁到好人家去吗?”儿子现在最看中的是什么,他太清楚了,不怕他不妥协。
姜伟勋眼一闭,嚷道:“那就用我换。”
瞅了眼,姜伟勋那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姜言表示辣眼睛。
小哥哥是好骗,可当谁都能骗他时,就不好了。
“大哥,我才多大啊,还有现在是什么世道,你都有好好的想过吗?瞎答应什么啊!”
“你今年十三,现在……两军内战……”
“对啊。我十三离成的最少还有五年吧,两军内战谁能保证生命没个差池……”
反应过来,姜伟勋气犹如怒目金刚:“好呀!姜言,你算的这么清楚,刚才在市政那番话都是骗我的。”
姜言被他吼的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耳朵,“没有骗你。”提前要嫁妆能算错吗。前世谁家女儿不是一出生,娘家爹妈就开始帮着攒嫁妆。只不过……刚才对他确实有哄骗玩乐的意思。
“好了,好了。爸也不用在这儿挑拨我和哥哥的关系了,我去。作为交换条件,妈的嫁妆要全部留给我们。当然了,缺失的我允许用金银补上。最后提醒一句,大哥那里好像有份嫁妆单子。”
眼见扭不过妹妹,姜伟勋耍赖般的念叨了起来,“我不同意,反正我同意。除非你带上我……”
姜言懒得理他,问何友生道:“现在可以说了吧,那巫医姓甚名谁,现居于何处,所依仗的东西又都有哪些,你们想将他引至何处……”